慕南鸢

海清河晏,愿我所爱无忧无恙,岁岁长安

【尘时】冬至

一千多年的亘古岁月,于他,岁岁年年也不过是漫长时光中的惊鸿一瞥。

直至他的红尘浮现,从此,便是一眼万年。

——题记


松云山上的雪簌簌落了一整夜,到了清晨,入目便是亮洁一片。


天气冷了,有人正名正言顺地靠在某人的腿上继续赖床。


头顶传来一声闻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声。


像冬日的暖阳当头撒下,温暖流遍了全身。


他翻了个身,睁眼是一片红色的袍子,那人一手执着书卷,笑意满盈望着他。


闻时躺了一会儿,认命了,心说看到了这个人的笑容再有睡意……


那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。


他干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,弯到某一个弧度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。


腰上被搭了一只手,手心的温热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传过来,轻轻揉着。


闻时顺势靠在了尘不到身上,听见对方耳鬓厮磨时一般的温柔语气,还被啄了一下耳垂:“疼?”


闻时低低地嗯了一声,小声嘟囔:“还不都是你……”


“什么?”


“没事。”


闻时拽过散落的衣衫套上,一丝不苟扎好腰带,头发扎起,素白的衣领和雪白的皮肤几乎融为一体,靛蓝色的发带垂落在脑后,虽然清冷,但却满是少年气。


喉结旁有一枚清晰的吻痕,在白暂的皮肤上极为显眼。


他洗漱完便开了门就要出去,被尘不到一拽袖子,他往后滑了一步,正好套上了尘不到拿着的绒衣。


“又不穿衣服,着凉了有你好受的。”


“?”闻时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,心说我身上穿的特么不是衣服那是什么。


尘不到扫了一眼,改口说:“哦,说错了,是师父给的绒衣。”


闻时:“……”


神他妈说错了。


闻时转身就走,听见身后传来的低沉笑声,尘不到还在后头喊话:“雪天石子路上滑,走慢点,小心摔着。”


“啊烦死了,卜宁啊,您老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。”钟思又被卜宁绕在了阵法里当猴子耍,估计又是起了口角,旁边庄冶画符的手抖个不停。


一切还是如从前一般——


“师娘!”几人见他出来,齐唰唰的行了个礼喊到。


美好个屁。


闻时脚下踉跄了一下,身后一人恰好赶到,还顺手捞了他一把。


闻时瞪了尘不到一眼,没想到后者毫无心理负担,笑的一脸温柔:“看,跟你说了雪天路滑小心点,慢点走。”


闻时扭过头,向三人所在的练功台走去。


他手里的傀线刚出门时就缠好了,此时飞身跃上练功台,傀线直接飞了出去。


蜿蜒的傀线在阵法里穿梭,绕着钟思转了两圈,找了个空挡,直接非常熟练地强开阵眼。


随着闻时一声“破”,阵法瞬间瓦解,庄冶干脆放弃了画符,靠在树上嘲笑钟思:“你这也太弱了,这么简单的阵都破不了,看看师娘……”


傀线破空缠住庄冶,干脆利落地把庄冶倒吊在了树上。


庄冶:“……”


闻时扯着傀线,捻了下指骨。


赤裸裸的挑衅。


偏偏庄冶还只能“跪地”求饶。


“闻师弟,我错了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叫你师娘了对不起!!!”


闻时转身就走,引来一直袖手旁观的尘不到一声轻笑。


“笑屁。”


尘不到又笑了一声。


闻时:“……”


这人真是……


闻时和尘不到照例下山解笼,回来时天色渐晚,正好碰见放学特意赶来的周煦。


“师……”周煦喊到一半硬生生的拐成了:“时哥,那什么,我听说松云山傍晚有天灯,就过来看看……”


尘不到走在闻时后面,闻言笑笑:“听谁说的?”


周煦:“卜卜卜卜卜宁说的。”


“哦。”闻时毫无表情的应了一声。


“开饭了开饭了!”大召小召一左一右从尘不到的屋里迎出来:“今天冬至,快来吃饺子!”


老毛正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饺子,恭恭敬敬的装的特别认真:“尊上。”


屋里暖洋洋的,尘不到替闻时解了绒衣,趁机悄悄在闻时鼻梁上落了一枚吻。


“尊上,您让煮的汤圆!”大召把白瓷碗放在桌上,一脸都懂我都懂的拉着小召和老毛一起退了出去,还非常贴心的带上了门。


“你们……唔……尘……不……”闻时刚看见门关上,就被尘不到轻板过下颚,吻住了双唇,一颗汤圆就被这么从尘不到嘴里渡过来,温热的汤圆裹上了一丝春茶的气味,软糯的豆沙在嘴里荡开。


好甜……


尘不到在近到可以数清闻时睫毛的距离中伸手擦过闻时的嘴角。


“甜吗?”尘不到把手指上沾的豆沙用舌头舔去,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下唇。


闻时耳根像这冬日寒梅,红了个彻底。


窗外寒风阵阵,屋内红火映堂火,山间有仙客。


“闻时!谢老板!”周煦的声音穿过木窗,落进屋那两个人的亲吻中,“出来看天灯了!”


即便红尘转过千年,村中也已经重新繁衍出生灵,至于那放天灯的习俗也随着时间的轮转传承去了下一代。


繁星满天的深邃夜空中缓缓飘下晶莹雪花,万千天灯在黑暗中飞升而起,在空中连成一片灯海。


尘不到倚在树边,一身红袍与灯火交相辉映。


他自山中来,却好似不染红尘一丝尘埃。


闻时飞身从树上跳下,积雪打在尘不到肩头,他毫不在意地抖落,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:“故意的?”


丝毫听不出任何责怪的意味。


尘不到伸手,两指扣住闻时的腰带把人往怀里一拽,闻时控制不住平衡,一头栽进了尘不到的怀抱。


尘不到拂去他头上的霜雪,轻轻在黑发顶上留下一吻。


他们一同并肩站在这星火之下,松云山上,长风入林,涛声百里。


“雪人,”尘不到骨节分明的手指浅浅扣入闻时的发丝,闻时顺势抬头,听见了一句融在松山云海里的浪漫:

“你是我在世间唯一的松风明月与红尘落雪。”


随即他在闻时唇上烙一下一红尘的印记。


闻时耳根微红,忽然出声叫他:“尘不到。”


“嗯,我在。”


闻时望着他,尘不到在纯洁如雪的眼眸里看见了清晰的红尘。


心魔不知因何而起,却消散于风再不见影踪。


“冬至了,年年冬至,我都爱你。”


怎奈松风明月三千里,天不许归期。


三生有幸之间,


岂叹繁花霁雪九万里,地不予别离。


(完)


by醉君笙


作者有话要说:尘不到,时时自有春风扫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文笔太渣,不喜勿喷,谢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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